第十五章 胆小怕事

两股狂潮迅速碰撞在一起，遍布四周的兵器响声，惨叫与喊杀并起，又一场空前惨烈的厮杀开始了。但这并非垌蓖所想要的那样，他有一种被别人算计的感觉，心中激愤异常，命令弓箭手以箭阵疾射东荥军队密集所在，可惜效果不大，因为两方士兵在这迅疾的冲锋中已经缠斗在了一起，担心误伤，垌蓖叫停了这个命令。

苦战在所难免，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撤退的，一旦影响了士气，将会迅速处于下风，成为被屠杀的羔羊。狭路相逢勇者胜，垌蓖与凤红.西西在各自的军阵里面大声的下达各种战场的战术应变指挥，在这方面，他们之间棋逢对手，不相上下。综合各种因素，这两支军队实力相当，必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这正是凤红.西西的目的，而为垌蓖所极不想看到的。

战场上人喊马嘶，换乱不堪，不断有人倒在地上，为敌军士兵或者自己的同伴所踩踏，瞪着那双不屈的眼睛离开了这个悲惨的世间。鲜血染红了大地，尸群交叠，这等恐怖景象在隆隆战鼓声与凄厉号角声中，却给了剩下的那些活着的军士以极大的刺激，到了这个时候，在死与不死之间，他们唯有用最后的一点生命力，将扑向自己的敌人杀死。总之，到了这种地步，平时胆小怯懦的人，为了活下去，也会变成野兽般凶猛的扑向面前的敌人。

与凤红.西西那痴痴凝望战场中的惊天恶战想比，此刻的垌蓖则是满脸焦急与忧虑，他是极为忌惮这种直接交锋的，尽管他最擅长这种战斗。

“为什么城上没有派出援军，消息传达了没有？”垌蓖在战车上十分严峻的询问左右副将

“城主殿下，我们如今军中的三万援军是您早就暗中准备好的。至于其他从西尔莱布城赶来增援的军团，都是临时征调的，耗时多一点，也是没法避免的。”一个副将赶紧走过去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垌蓖愤愤然的喊道，其实他说的不是援军的事情，而是他本想以防守姿态阻击东荥军队，等待他们因为军粮不足而陷入到恐慌混乱与军心不稳的时候再进行决战，却没想到被凤红.西西给打破了。

垌蓖来回的踱着步子，焦急的向着如何应对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许久之后，又转变心意，喃喃道：“这样也好。省的在我死后吗，军心不稳，会给他们有机可乘。吏子哲毕竟羽翼未丰，提前决战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有我在，这凤红.西西还不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一定先把他解决了再说。”

垌蓖心中这么盘算权衡着，另外一边的凤红.西西也是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想法，为自己赢得一点悲烈的苦功，在必死之后也省却了东荥人对他的骂名。竭尽全力，宁死不屈，这种悲壮的结局是能够为所有东荥人所能够体谅的，这也符合东荥人的天性，以自己的死亡谢天下，为自己的家族挽回一些东西，也就解了自己内心的愧疚。

“一定要在西尔莱布城的黑甲铁军赶来支援之前，给垌蓖的主力以最大的打击，到时候一切就听天由命了。”凤红.西西在心里很明白，最终的失败是必然的，给敌人以何种程度的打击乃是东荥人能否原谅他的唯一的标杆了。

“要是能够斩杀垌蓖，那自己的所有行动就值了。谁能晓得垌蓖吞服‘冻死泉水’的事情，这一直都是大陆王族之间的避讳，到时候自己必能因为杀掉垌蓖而扬名立万，即便最后失败也算不得什么了，何况将垌蓖活捉或者杀死，就能彻底动摇西尔莱布黑街铁军的意志，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很有可能的。”凤红.西西知道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还能给麾下众人以继续战斗的希望，他大喊道:

“杀死垌蓖赏千金，活捉垌蓖封官置府。”

“活捉垌蓖，杀死垌蓖。”身边的兵将听到凤红.西西的喊叫，以全军口号传到了正在交战中的全军，那些早已经在相互搏斗中战力大减的东荥兵卒，听到这口号，一边跟着高呼，一边重振士气，如同猛虎下山般再次展开了狂暴的攻杀。

这口号被一个熟识东荥语言的将领听到后，跟垌蓖提及，垌蓖大笑道：“东荥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穷苦贫瘠，这等关键时刻，取我项上人头，竟然这般吝啬，真是小气。”

他一边笑着一边对身边的副官命令道：“就跟他们一样，传达我军口号：杀死凤红，赏金十万，连升三级。”

对于凤红.西西，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本就是一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国军队的统帅，只要杀死他，敌军必然士气全无，作鸟兽一般散去，到时候趁机掩杀，必获大胜。这等核心人物，即使抓到，也没有什么大用，反而在自己死后，是一个大麻烦。垌蓖对自己弟弟吏子哲的爱护，由此可见一斑，这些日子，除了战事，他最关心的就是吏子哲能不能平稳的接任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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